2020/07/29

從算命卡到西比拉卡




今晚,我想來點......與塔羅不太一樣,卻與塔羅同樣有趣、同樣值得注意的牌卡。

「算命卡」是從哪裡來的?

經常被俗稱為「算命卡 Fortune Telling Cards」的牌卡(註1),是一個源自中亞的占卜卡派系。


看西洋歷史,我們會發現,紙牌遊戲早於14世紀1300年代下旬的歐洲歷史記載中亮相,相信是由波斯(Persia, 北印度)引入。14世紀下旬,當波斯人、羅馬尼亞人(Romany)、匈牙利人、斯洛伐克人等移民或商人在進入東歐西歐的時候——他們很常被稱呼為「吉卜(普)賽人」——將家族傳統與牌卡占卜術也一併帶進了歐洲。這是牌卡遊戲和占卜在歐洲大陸興起的緣起。

傳統下來,牌卡衍生的占卜技藝絕大多數都是口述流傳的;除了牌這工具本身,它的使用方法、解說方法幾乎少有文字記載。

​如是說,要回溯「算命牌」的歷史,真的一點也不輕鬆呢。


註1/ 事實上算命屬「占」而並非「卜」,稱「牌卡算命」為觀念混淆。占為「占算」,例如占星、占八字,乃出生的天時地利;卜為「卜卦」,需借助工具例如牌卡、骰子等起卦,乃人和或稱「觸機」。


從算命卡到西比拉卡

西比拉(Sibilla Oracle),又名西比爾(Sibyl, Sibylle)、吉卜賽神諭卡(Gypsy Oracle Cards, Gypsy Fortune Telling Cards),名字衍生自Sibyl 女預言家、神諭者,牌的數目通常為52、36或32張。

​最初通用發行的西比拉,是1828年法國發行商Mansion委托藝術家J J Grandville繪畫出版的La Sibylle des Salons(註2)。1840年左右,巴黎的著名遊戲牌卡發行商Grimaud再版了同一套牌,並開始流傳到歐洲各地,遠至捷克和匈牙利,成為後來眾多西比拉版本的基礎外貌。

在相對自由奔放又反叛的法國民情下,即使在當時的政府眼中占卜這行為不合法(註3),法國出版商們包括Grimaud卻經常以牌的占卜功能做推廣。至於意大利或奧地利的發行商,因為宗教原因,對於紙牌作占卜卡使用的說明不得不低調,默默發展出德、意、奧占卜派系的獨有樣子。

因為中亞與東歐的移民,還有出版商的宣傳技倆,不只有雷諾曼卡(Lenormand Oracle),算命卡與西比拉系牌卡打開了古老又神秘的牌卡占卜大門。單憑觀察某些早期發行的西比拉圖像畫風、人物穿著及場景設計,推測牌卡曾盛行於當時的奧匈帝國(Austro-Hungarian)以及德國巴伐利亞(Bavaria)地區。這些牌印刷上雙語以至六語對照,成為識別西比拉的典型特徵;從奥地利、德國、匈牙利開始,西比拉流傳到西歐及東歐各國,令占卜文化在各地植根萌芽。「牌卡占卜術都來自法國」,這其實是個常見誤解喔。

然而除了Grimaud的發行紀錄,各版本西比拉的發行商(通常為小型)、真實作者、後來的再版發行資料事實上都非常零碎,尤其英語系資料更非常有限。中亞與東歐移民多數以口頭方式傳承算命卡的使用方法,也是令占卜牌卡知識難以被完整紀錄下來的原因。

想找到更多的西比拉歷史紀錄甚至古董牌,真的必須要多花時間才可以找到更多答案了。


註2/ 此BnF收藏版本為1890年後再版,然而牌左下角Mansion仍清晰可見。
註3/ 聞名法國及歐洲各地的女占卜師雷諾曼(Mlle Lenormand),也曾因為出版書籍問題被控告和收監好幾次。


西比拉的風格是怎樣的?

過去在意大利,西比拉像撲克牌一樣隨處可見,是一套傳統的「國民占卜卡」,在報紙攤或者煙草店都可以買得到。目前在歐洲各地,遠至南美洲,有歐洲移民和後裔的國家例如巴西、或於盛行意大利文化的地區來說,西比拉一點都不陌生,有占卜師甚至覺得它反而比塔羅牌更普遍呢。

西比拉作為算命卡的一種,像雷諾曼卡一樣,大部份只有圖畫,牌義屬字面性質(literal)居多。在意大利人眼中,算命卡都是「非常多話」(‘le chiaccherine’);撇開傳統的撲克牌花式點數,算命卡的讀牌氣氛輕鬆,延展性(evocative)和寓意式的解說(allegorical meanings)也比撲克牌去神秘化和易懂。

跳脫開撲克牌只有花式和點數,西比拉的畫像呈現了日常生活中一些常見的事物或活動,例如小孩(Child)、對話(Conversation),甚至出現災難(Misfortune)、酒肉狗友(El Vividor, Pleasure-seekers)這種繪型繪聲的活潑描寫等等。

將生活面貌或常見人物事件典型化(stereotyping)的牌設計,是否感覺有點眼熟呢?沒錯,塔羅的原型(archetype)也是如此!由此看來,在塔羅牌成為牌卡占卜的主流前,占卜卡已經展現出與在地文化、人文、日常生活更密切的關係了。

最後,還有一點西比拉獨有的特色是其他牌卡所沒有的:牌的下方角落(不是上方的牌組及數字),通常都可以看到兩組紅色數目字,那是昔日意大利人買樂透時可以用來參考的號碼。內行人還對此功能設計了特別的牌陣呢!

​特別提醒您:占卜目的不為求偏財。未成年人士不得賭博,成年人也請不要沉迷賭博喔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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